第十五章 进阶
疼痛不会让我屈服，但是会让我抓狂。
随着剧痛渗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的手脚也狂暴地舞动起来，卫生间须臾被我砸了个稀巴烂。
胖子闻声赶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结结巴巴问：“哥，你你你不要紧吧。”
我勉强挤出个狰狞的笑脸：“闪开。”
“好嘞。”胖子说完吧嗒吧嗒跑出门去。
疼痛仍旧持续着，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和后背渗出。妈的，曹御林可没说过进阶会这么痛。
伴随着疼痛，一丝丝电击感从脑中萌生，很快延伸至周身。大概是以毒攻毒吧，电击感涉及过的地方，疼痛似乎不那么明显了，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这时一个声音从意识中传来：“小子，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无法承受更多的能量。”
我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恶魔之眼的声音。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将更多的力量灌输给你，你会当场爆炸。”
…
我的嘴角不由泛起苦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仍无法一步登天。
“小子，不要太贪心，当前你所吸收的力量已经足以进阶，等到你的身体得到进一步强化，再吸收更多力量也不迟。”
“你可别蒙我，可以进阶了？”
恶魔之眼没有直接回答我，从地上的镜子碎片里，我看到一丝丝闪电光华正在全身游移跳动。
曹御林曾经告诉过我，游侠进阶的时候，罡气会短暂失控，外显为闪电状光华覆盖周身，从闪电的颜色上就可以判断出一个游侠的提升幅度：纯净的罡气会化为深蓝色的闪电，代表其主人在进阶过程中获得了较大幅度的增益；而杂乱的罡气所化的闪电颜色为浅蓝，说明增益幅度较小。
此刻围绕在我周身的闪电竟隐隐透出一丝黑色！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真的很想问问曹御林。
恶魔之眼代替曹御林给了我回答：
“那是我的颜色，所有被我寄生的宿主都会打上我的烙印，你也不例外。”
闪电萦绕之下，体内体外都火烧火燎地痛。
它又发话了：“痛吗？痛就对了，此时你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人话。”
“你已经远超常人的体格。”
“表现在？”
“更敏捷，更警觉，更有爆发力。”
“举个例子。”
“你不是很羡慕当年那个游侠，可以一步几丈吗？很快你也可以。”
我心知肚明它所说的“那个游侠”便是曹御林，可曹御林是地阶游侠，而我进阶后也不过是玄阶。
它立即读懂我的怀疑，解释道：
“当然，如果纯靠你的罡气积累而进阶是无法做到的，可是现在你所吸收的是我的力量，你不知道我前几任宿主的厉害。”
话音刚落，环绕我周身的闪电忽然爆裂灼烧起来，凶恶的火焰在我周身游移许久才消退。火光褪去后我定睛一看，皮肤除了红润一点之外，并没任何灼伤的地方，体内的剧痛已经伴随火焰一起消退。
“那是你自己的罡气烈焰，怎么会伤到自己呢？”恶魔之眼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拍了拍脑袋道：“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请问我现在算是完成进阶了吗。”
“嗯哼。”
我听到肯定回答，这才松了口气，打量起自己焕然一新的躯体：看似消瘦的身形下，一块块肌肉凝聚出惊人的力量。我下意识猛的一攥拳，只听“轰隆”一声，空气一阵激荡，天花板上立马现出几条裂纹。
“悠着点，小子，你不是想把那个胖子的家给拆了吧。”
胖子躲了个把小时方才现身，一眼看到支离破碎的卫生间，哀叹道：“哥，有话好好说，何必跟房子过不去呢。”
“好了别逼逼了，重新装修一下，算我的。”
他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哥，那两把枪的钱能不能一起给我报了？”
“别蹬鼻子上脸的，只要咱把生意做开，别说两把枪，就是两辆坦克你也买得起。”
胖子美滋滋道：“也是，兄弟一场，不谈钱，多伤感情啊。话说哥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啊，光天化日的你甩着那啥在我面前晃啊晃的，要是被人撞见咱俩的名声不就毁了么。”
先前的火焰虽然没烧伤我的身体，却把衣服烧的一丝不剩，胖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
我正打算去胖子衣橱翻两件衣服穿，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胖子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宝丽。她正待开口和胖子说什么，一眼看到赤条条走出的我，尖叫一声，扭头就跑。
“哥，你看，吓到人家了吧，叫的多大声啊。”
我不以为然道：“叫也该是我叫啊，都让她看光了。”
胖子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我去把她叫回来吧，在那之前能不能麻烦你把衣服穿上。”
我比了个OK的手势，踱进他的房间。
宝丽很快被追回，这次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到我穿戴整齐，才放心进屋。我冲她笑笑，她支吾着说不出话，脸倏地红了。
“小丽啊，找我啥事？”胖子主动开口，化解了尴尬。
宝丽清清嗓子道：“江总那边打电话过来问了…韩…韩先生的近况。”
“近况？是问鬼抓的怎么样了吧。”胖子一语道破。
宝丽点点头。
胖子看看我道：“哥，目前处于一个啥情况，和小丽说说呗。”
我想了想，道：“十分钟前我们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我说的不是光着身体那尴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种尴尬，因为经过上次玫瑰苑一探究竟后我发现自己的实力尚有点欠缺，可能斗不过那群牛鬼蛇神。”
小丽继续点头，脸越发红了。
“而现在，在经历完人生第一次进阶以后，我可以这么说，有九成九的把握，今晚就一劳永逸地解决掉玫瑰苑的问题。”说完我拍了拍胸口。
小丽听完，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胖子，问：“没了？”
“没了。”
“没了。”
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答道。
“我就这么和江总说？”小丽又问。
“有何不妥？”我反问。
“那个什么实力欠缺啊进阶啊的，他们能听懂吗？”
胖子往她旁边坐了坐，摇头道：“小丽啊，你都跟我多久了，这点事还用我教你嘛？咱是做什么的？做广告传媒的！搞噱头就是咱们的老本行啊。你就把老韩闯玫瑰苑的事说的血雨腥风月黑风高刀光剑影侠骨柔情就好了嘛，完了再接上回来后他如何卧薪尝胆苦练本领励精图治招兵买马，誓要拿下这群妖魔鬼怪。说到妖魔鬼怪你一定要把玫瑰苑的妖怪说的哇哇厉害嗷嗷牛逼，方能凸显出我韩哥的勇猛，到时要钱也能凸显一个理直气壮。”
小丽听完胖子一通开导后，唯一的反馈就仨字：“我不会。”
胖子将头摇的快赶上电扇，口中叹道：“唉，努力固然重要，天分更重要，小丽，你是没得救了。”
我正欲帮小丽说两句公道话，手机忽然响了，是金大勇打来的，接通后他的第一句话是：
“还能接电话，看来是成功了。”
“那是自然，怎么好端端给我打电话？”
“老兄，自己说的话忘了？不是说今晚再赴玫瑰苑，要改行程？”
“不还早么？”我说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刚3点过8分。
“早啥呀，我这边快下班了，你准备准备，我一会儿过去跟你们碰头。”
“知道我住哪么？”
“知道我干啥的吗？”
他说完挂断电话。
胖子早就听出是金大勇，问：“金Sir又有什么吩咐？”
“不就今晚行动么，还能有啥事。也不知道急啥，还早呢。”我没好气道。
胖子看看手表，道：“不早啦，都快5点半了。”
“啥？”我惊问，“不才3点过8分么。”
胖子闻言苦笑道：“哥，墙上那钟已经几年没走过字了，为了谴责卖它的那个奸商，我才特意调整出这个特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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