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轮回
叽叽喳喳的鸟儿在耳边不知疲倦的欢叫着，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蝉鸣，视线里的星光如同散落的珍珠，颗颗粒粒布满了夜空，，福喜手里拿着旧饼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身下的秋千轻轻的摆荡着，脚步声从左边传来，福喜把视线从上空转了下来，向着来声处言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霓娜嘻嘻哈哈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回道
“那我不是跟你学的吗”
福喜翻了翻眼睛，将饼扇往大腿上一拍，整个身子轻轻的动了动，让出了另一边的位置，霓娜走到近前顺势坐下
“福喜，你说我看到的那些故事，是做梦呢，还是我想的呢，我是不是没有睡好啊”
福喜看了看她的脸，指着最大的月亮问道
“我们都看得见月亮，这样伸手比划都能握的住，那你眼里的月亮是你的么，或者又是谁的，既然从未有人抓住过月亮，那到底有没有月亮？”
霓娜迷茫着眼神顺着福喜的手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眨了眨眼儿，又低下头苦着神色问道
“那有还是没有月亮啊？”
福喜笑眯眯的回道
“我们觉得它有没有，是不是自己的月亮，它都还是挂在上面，四季轮回，年年岁岁，从来没有改变过，千百个人眼里有千百个月亮，你的眼里有你的月亮，眼睛小的人看见的是小月亮，眼睛大的人看见的是大的月亮，慈悲的人看见的是人间众人的月亮，邪恶的人看不见月亮，过了今年，这个月亮还是这个月亮，回忆起旧年，它就是旧年的月亮，如今看到的是如今的月亮，未来出现的月亮是未来的月亮，那你现在想起了旧时的月亮，那颗月亮是你的月亮，还是众人的月亮？”
霓娜呆呆的回道
“我问的是有没有月亮啊，我不想知道到底是谁的月亮”
福喜用饼扇拍了拍霓娜的脑袋，继续道
“你不是问我吗，是你做梦呢，还是你想的呢，你没有见过月亮怎么会有旧时的月亮在你的脑海里，在你的旧时里？可如若真的有旧时的一切，怎么摸不着吃不到呢？因为人的记忆如同月存，它一直在那里，是你的又不是你的，不需要想要去得到或者记住它，它又是必然存在的，那你现在说，到底有还是没有月亮？”
霓娜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刚刚听到的回答，轻轻的道
“那有没有它还是在那里，所以我会做梦么？为什么我看见那些梦境和故事，我会难受，看了识得的人，醒来见了更为难受，既然是高挂的月存，怎么有时候又这样真实”
福喜笑弯了眼睛，摇了摇头继续回道
“因为你旧时见过的月亮，确实是你所见过的啊，当然会影响你，既然你仍记得旧时的月亮模样，肯定就是该记得，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它也不可能跑到现下来，现下有现下的月亮嘛？”
霓娜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些话
“那福喜，那些故事都不一样，每个主角也不一样，都是那时的我吗？”
福喜站起了身，从她的身后将秋千轻轻的推了推，然后回道
“你自己去感受啊，晚了，我回去睡觉了啊”
说完转身就钻入了夜色之中，只剩下晃荡的秋千与静静沉思的霓娜
第二日天将将亮，福喜刚收拾好自己，便见来人等在门口，她笑着摸了把脸温和的说道
“你去收拾几件衣裳，我带你与霓娜去附近的城池遇缘”
唐白玉站在门口疑惑的复述了一遍
“遇缘？”
福喜笑着回他
“对啊！”
艳阳高照，一行三人缓缓行在修行的路途之中，福喜身后的霓娜用右手遮挡着半边脸凑近了她悄悄的问道
“后头跟着的人真的不用管吗？”
唐白玉跟在两人身后，闻言便下意识的向后头瞧了瞧，福喜翻了翻眼白儿，斜着眼道
“看什么看，管我们什么事儿，既然不打算明明白白的跟，就让他这样阴阴暗暗的跟着好了”
说着话，福喜便不在管身后的人，径自向前行去，直行到了一座小村路口方才止步，身后明着的两人已经气踹嘘嘘，逐向那远后瞧了一眼，这光秃秃的黄土路边，哪里来的遮挡物，零星的杂草显然遮挡不住行人的身形，想到这里，福喜就觉得此人智商有些缺陷，朝着那方向高喊了一声
“你躲够了没有，躲够了就给我过来”
话刚落，那边的李蔍就露出了脑袋，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几人身前，眼睛下意识的朝着霓娜瞧了瞧，福喜胸腔里面发出了一声“哼”，这才赶紧的舔着笑脸儿瞧向她道
“我就是觉着周身不舒坦，跟着福喜师傅能好些，师傅心善定能化我平安也”
福喜让他的借口给气乐了，斜着眼儿讽道
“你前面那么大一个马车行着，这会换了自个的脚跟来，不嫌累啊?有眼睛的都看不见呢？你不舒坦？跟着我们就舒坦了？我们？还是我？还是谁？你可说清楚了，我可是出家人，你以前调戏谁我管不着，这会犯了老毛病小尼可不客气了”
一大波的话砸过来，让李蔍是晕头转向的，哼哼哧哧的不知如何回答，唐白玉心有余悸的在一旁看着他，面上带着些许同情，霓娜却上前一步拉了拉福喜的袖口道
“好了好了，反正已经也这么多人了，不差这一个，他也跟那么久了，想必没有怠慢之心，正好多一个帮着干活的”
福喜回了霓娜一个笑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有趣有趣，拦不住呢”
说完就转身朝村落走去，身后的几人听的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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