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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伤人偿臂,天经地义


  戚莺莺这话一出,心思玲珑如陆离,当即举一反三,将戚惊鸿藏了多年的秘密给扒了出来。

  宵练的主人是东海君,也是蓬莱仙山的主人。在小莲花峰时,戚惊鸿曾说过东海君是她的小叔,戚风雨。

  而今这戚莺莺又管宵练的主人唤三哥,一番推测下来,戚惊鸿正是戚莺莺的兄长,而她则是戚莺莺的侄女?

  陆离越想越心惊,最后竟是脱口问道:“你几岁了?”

  戚莺莺一愣,跟着便怒了,道:“本宫为何要告诉你?!”

  闻言,陆离倒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只是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爹来到了下界,而且还是重伤。若不是正巧遇上了陆荠,只怕难逃一死。

  一时间,陆离也失了打闹的心思,面色不定地站在原地。

  戚莺莺却不打算放过她,白鸟绫奇快地往她脖子上缠了过去。在场的几人均是一惊,千钧一发之际,便见一道剑光如孤月凌空出世,断了她的白鸟绫。

  陆杀眸中的猩红之色褪了些许,怀里放着的清心镜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像是要压不住什么东西了。

  凌仙子悄然松了口气,说道:“兄长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琴音穿空而至,气焰嚣张的白鸟绫霎时间无力地落了下来,任凭戚莺莺再呼唤也不动了。

  凌琼华飞身落在陆离身旁,一言不发地将她上下看了一遍,发现她受了内伤之后脸色愈发冷了下来。

  陆离喜道:“小师叔,你终于回来了。”

  凌琼华:“嗯。”

  这时,白泽化身的雪豹出现在将军府的院墙上。它猛地一跃,跳到了旁边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戚莺莺。

  场面已然镇住,任由戚莺莺的修为再高,此刻也翻不出浪来。

  白鸟绫断了两截,此刻握在手里的只有原来的一半长。戚莺莺心疼不已,朝几人喝道:“你们不过是下界的蝼蚁罢了,竟然敢这么对本宫!”

  言罢,她看向姗姗来迟的凌琼华,恶狠狠地说道:“尤其是你,本宫不过给你几分面子,你就真以为一个下界太子能翻天不成?”

  陆离心中偷笑两声,说道:“小师叔,我现在觉得李轻音还是挺好的,至少她还不敢这么跟你说话。”

  凌琼华侧首看了他一眼,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凌仙子凑近了陆杀,小声说道:“我猜今日兄长一定会给她个教训,否则小嫂嫂这伤可白受了。”

  陆杀点点头,一双眼眸终于恢复了清明,清心镜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见几人都不理会自己,戚莺莺心中怒极。她在上界时,仗着戚家的地位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的。

  今日种种,她都一一记在了心里,来日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就在她暗自计较着报复的手段时,天际突然洒下一道流光,正落在她身上。

  戚莺莺一愣,跟着便抬手将那束流光握在了手中。她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说道:“今日有事,本宫不同你们计较。”

  言罢,她正想离开,却见一道剑气断了她的去路,险些断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正是凌琼华的夙命剑。

  戚莺莺惊道:“你敢对本宫动手?”

  凌琼华不是会废话的人,当即收回夙命剑,提气杀了上去。雪亮的剑锋所过之处,逼得戚莺莺连连后退。

  她倾心于凌琼华的皮相不错,可上界也不乏长得好看的,真要让她白白被凌琼华打,那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她也拔剑相迎,靠着生来便是地仙的优势,欺身压向凌琼华。然而事实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连斩空了三剑,第四剑时被凌琼华给一掌打飞了出去。

  白泽见她的身影倒飞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又将她撞了回去,犹如踢蹴鞠一般,丝毫不给面子。

  戚莺莺羞得面红耳赤,堪堪站稳了身子,便见凌琼华一剑刺了过来。她大惊失色之下,忙祭出法宝去抵挡,却见一道殷红喷薄而出。

  凌琼华一剑断了她的右臂,而戚莺莺亲眼见到自己的断肢落在地上,这极为瘆人的场景当即就让她愣在了原地。

  凌仙子叫好道:“兄长威武。”

  凌琼华收回一尘不染的夙命剑,缓缓地将剑收回鞘中。

  戚莺莺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惨叫出声,也顾不得仪态,疼痛难忍地在地上滚了起来。

  陆离面无表情,说道:“修仙之人,断肢可再生,便宜她了。”

  凌仙子打个了寒噤,悄悄地抓住了陆杀的袖子,心中只觉一片黑暗。往后他要做了什么,只希望小嫂嫂能够念在过往的情分上高抬贵手。

  “对了。”顿了顿,陆离朝身旁的凌琼华问道:“小师叔,方才从天上打下来的光是怎么回事?”

  凌琼华:“传信。”

  陆离疑道:“上界之人的传信?”

  凌琼华:“嗯。”

  陆离想了想,抬腿走向嚎叫不止的戚莺莺,问道:“仙子,不知道刚才上边的人给你传了什么信,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戚莺莺精神恍惚,哪里听得到她在说什么。她此刻疼出满头冷汗,在地上滚来滚去,企图减弱痛感。

  凌琼华翻手祭出生灵琴,转轴拨弦三两声。

  戚莺莺动作一僵,突然伸出完好的左臂,便见一行泛着光芒的字浮现在她手心上,转瞬即逝。

  陆离瞧得清清楚楚,上边说的正是要戚莺莺找出“他”,然后杀了。

  陆杀拖着凌仙子走了过来,说道:“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陆离摇了摇头,说道:“找人把她胳膊治一下,别死在这里,麻烦。”

  凌仙子笑嘻嘻地应道:“我这就差人把她送到杏林堂去,听说里边有个大夫妙手回春,什么病都会治。”

  陆杀忍不住又看向了他平坦的胸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之后将军府的下人过来,连同断臂一起将戚莺莺抬走了。陆离松了口气,心中盘算着要将今日的事情传信过去给戚惊鸿。

  凌仙子正准备跟上去凑凑热闹,便听陆离叫住了他,说道:“仙子,听说你的异兽别的不会,传信特别快?”

  凌仙子:“…………”

  接着,陆离笑眯眯朝他走了过来,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借你的异兽毕方一用。”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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